等你准备好了,我就陪你去冒险。

【南北双一/16:00】拼图

上一棒@临渊 

谢谢老师带我玩

祝两位先生和大家情人节快乐。

“少年眼里清澈明亮,像阳光下欢快的溪流,给他的的夏天带来透明凉意。”

“更深处的迷雾叫他看不清,贤者说,那是拼图碎片,是秘密。”


     1.

      收去考卷后走出教室,紧张漫长的期末月终于结束,张超迎来大学生涯的第一个暑假。一想到自己早就做好的吃喝玩乐计划即将实现,他的脚步简直要带起风来。进站、等待、放行李、列车开动,当天晚上就到了家。

      收拾好带回来的大包小包,整个六月里,张超忙着玩。起早贪黑地玩,走街串巷地玩,比高考毕业假期还要疯狂,封校政策导致的报复性心理得到满足,把那些本该去和朋友出门去吃烧烤逛地摊,唱歌,野营的日子都补了回来。转眼就到七月,他终于不大折腾得动了,开始窝在家里打打游戏,看看电影,天气好的下午会切一些水果榨成汁,看着菜谱解决掉自己的晚饭。味道不知如何,架势倒像模像样。妈妈看着他这幅无所事事的悠闲生活,交给他艰巨的一项任务——带小孩。

      小孩是暑假后升高二的表弟方书剑,平时上的是寄宿制学校,带个热水壶都能被收,更别说做饭用的电磁炉了。家长在一个外地谈生意,一个全国各地飞,实在腾不开手照顾这学习要紧的高中生,又怕他在家里自己吃不好还浪费了时间,刚好兄弟俩关系不错,年纪更小一点的时候方书剑还是听话的小男孩,听他讲鬼故事会吓得晚上开灯睡觉。于是方书剑就背着一大包书和箱子里几件衣服,被送到张超家里来。

       方书剑正处于青春期的年纪,相比以前话少了很多,只是偶尔在吃饭时或其他的独处时间和他说一些自己高中的事情。过了两天,长期不见的距离感被抹掉一些,话题也渐渐增加。方书剑先是开玩笑说和逍遥自在的大学生住一起对手机被收作业还是致死量的自己不太友好,后又是跟他抱怨高中生活远没有小说里写的那样轻描淡写,好像作业一抄上课一睡,考前做两套卷子就能冲上年排前五十。

     “如果真是那样,我室友也不用在熄灯后点灯熬油地卷我了,他那个程度能挂在荣誉榜第一位直到高考结束。”

方书剑的室友,听他说是个脸上有三颗痣的优等生,成绩比弟弟更优异些。细心聪明,记性又好,仅凭一双眼睛,没两下就能翻出他不小心落在书架后面的饭卡。或许爱干净或是怎么样,一年四季都戴着手套,除了洗手的时候,几乎没见过他摘下。

     “但他也会去学校的花坛边上挖土捉瓢虫,那时候反而是空着手的…”

       是一个很叫人感兴趣的人。张超想。

    “他家离咱家四站路。对了张超,他明天会来家里复习,中午你可能还得露一手。”自觉已经不小了的方书剑最近扭捏着不肯叫他哥,直呼其名。

    “我俩会安安静静地学习,不给你添麻烦。”

      方书剑说话算话,有这种自主能力强的弟弟叫张超简直一百个省心,于是他手一挥:

    “没问题,明天的午饭交给我。”


    2.

      客人约定的时间是上午十点,不过当张超早早去了一趟附近的超市买了菜,九点五十到家的时候,就发现楼道里已经站了一个背着看起来很重的斜挎包,手里提着一袋草莓,正在对着他们家的门铃犹豫的男孩了。

     那男孩穿干净短袖和浅色的宽大外套,外套的背上绣了一只憨态可掬的熊和一地的糖果。短裤的裤腿很宽,往下露出一截又匀称又白净的小腿,到白袜的袜邦处戛然而止,脚上也是一双颜色又浅又亮的运动鞋。可爱,又带有一种轻快的青春朝气。

     对方注意到动静,转过头看他。张超也在同时的一瞬间看清的他的样貌。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前,脸上的痣点衬着五官,最叫人眼前一亮的,是他那双眼睛。这个角度是没有那样强烈的光线照着他的,可张超敢肯定的说,他从那里看到了一些明亮的东西。

     或许是错觉…吗?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想起来,对方也在打量自己。

    “请问,702是在这边吗?”他突然紧张地开了口。

    ”啊,是。“张超愣了一下,立刻调整好表情,仿佛刚刚没有认出似的,“你是…方方说过要来的同学对吧?”

    “诶…哥哥好!我是蔡程昱。”蔡程昱到底机灵,听张超这么一说立刻就知道他是方书剑说过正在充当临时监护人的哥哥。“前程的程,日立昱。”

     张超见他这样认真的自我介绍,觉得可爱,忍不住笑了笑,但也只是勾起嘴角的程度,他并不想让客人觉得失礼。他拉长了嗓音,眯起笑着的眼睛,回应他。

     “你好呀,蔡蔡同学。”

      张超帅不过三秒,毕竟手上提着两个分量不轻的塑料袋。里面装着蔬菜生鲜豆制品,还有家里缺了的调料和日常用品,甚至买了一些零食和听装饮料,勒得手指尖微微泛白。蔡程昱见状赶忙走过来想接过他手中的袋子,手伸到张超面前,他才发现。蔡程昱确实戴着一双款式很特别的手套,布料看起来像光滑轻薄的绸缎。

      啊。张超无端地想,手套很配他,不会显得突兀,眼光也不差。他没有多余的目光用来关注手套,把袋子交到蔡程昱手里,从上衣口袋里掏门钥匙,蔡程昱倒是很高兴能帮上他的忙。

    “咔哒”一声,门开了。方书剑听到门响,从客厅走过来,看到他俩都站在门口,眉毛抖了一下表示出惊讶。

    “他分不清门牌的方向,”张超剪短地解释,“刚好碰到我买菜回来。”

    “你好,方方。”蔡程昱只是笑着,用空着的手和他打招呼。

    “你来的好早!”方书剑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双手合十状,“是我没和你说清楚,对不起啦。”

     他把两人提着的东西接过来往厨房走,张超找出一双新拖鞋,弯腰放在蔡程昱面前,说欢迎你来啊蔡蔡。

    “谢谢超哥。”


     3.

      两个小孩一钻进书房里就没了动静,张超在网络上冲浪了一会儿后没劲地退出微博,去厨房做准备。他的厨艺到现在发挥仍然不是那么稳定,不像方书剑,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跟妈妈学做菜,到现在日常饭桌上摆出一桌硬菜不成问题。理论是可行的,但弟弟摊着手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我在家里被禁止进厨房了,可能他们觉得我需要在学习上花更多时间,这也是我来你们家住这一个假期的原因。”

      方书剑说,你就加油吧。最终的结果是,除了张超真的没有精力管饭的情况之外,他需要带着方书剑的精神支持进厨房,争取每个新菜式都能色香味各方面都过得去眼。翻车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那天晚上他弟弟用筷子尖儿捻起一根干煸失败、又瘦又黑的豆角,张了半天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好在大多数菜式的味道都是中规中矩的,念菜谱有个好处就是翻车再离谱也会有个可控的范围。而且幸运的是,今天张超发挥不错。

      午饭有三菜一汤,吃完后方书剑站起来收拾碗筷,蔡程昱则溜达到阳台上消食,张超注意到他把手套摘下来,那只手没有任何受过伤的痕迹,手背上薄薄一层皮肉凹凸有致,血管清晰可见,倒不像是一只少年该有的手。蔡程昱闭着眼,动作很轻地摸了摸水仙花的花瓣,半晌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对他说:

     “很有活力,养得很好。”

张超点点头:“我爸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摆弄这个,阳台上的花都是他一盆一盆拎回来的。”

      “这样啊…”蔡程昱笑了,“叔叔一定是个爱花的人吧。”

      “养一朵花,需要的的不仅是土壤,水分和阳光,足够充分的耐性和谨慎,以及真心,都是重要的养料。更何况这么多,恐怕费了不少心思。”

      “不过超哥你知道吗?花苗从土里冒出来的时候会发出‘噗’的声音,贫瘠土壤中的绿植的生命力几乎到了一种惊人的地步。对我来说,花的生长是一种塑造美丽的过程,它要比花本身表现出的鲜艳更迷人…对不起,我是不是说了奇怪的话?”

      张超有些惊讶,仔细考虑着措辞,半晌才回答:“不,我倒是很惊讶你会这么想,你的想法也是有道理的。像人的生命也是一种步履不停的进程,要真说有什么终点的话,就该是神父的工作了。”

     “不过小蔡同学观察很仔细,知道这么多有趣的事情,”他笑了,“真的很有意思哦。”

       蔡程昱就着那只手搭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神情中的调皮与狡黠几分是刻意,几分是无意。

     “那只是我一个无关紧要的秘密。”

     “下次吧,下一次你来找我,我就告诉你。”

   

        4.

        一周之后,方书剑敲响了蔡程昱家的门。张超跟在他后面,其美名曰“我送你来,顺便逛两圈。”方书剑听到这个理由不可置信地看他,仿佛他哥是一盒打开冰箱后突然开始袭击人的鲱鱼罐头。

       “蔡蔡都同意了。”张超耸耸肩,把这个眼神不当回事。

         既然是主人同意的,那他也没什么话说。方书剑“嗯”了一声,埋头看着地面,屋内的蔡程昱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来了来了!!!”穿透力极强的男高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门外的兄弟俩都听得清清楚楚。

        吧嗒吧嗒,这是脚步声。蔡程昱顶着一头还在乱炸的头发给他俩开了门。刚好是午睡结束的时间,小蔡同学的短袖领子向一边敞着,眼神还有些涣散,看见来人的一瞬就凝了神,张超看到他的眼神又映出光来。

        “抱歉抱歉…午睡时间有点长了没反应过来,请进。方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他尽量让语气显得随意,“超哥也来了?”

      “你之前一直想吃的那家药膳鸡爪。”方书剑把塑料袋往他手里塞,“张超非要跟着,我也没有办法,说他大学生了放假没作业干什么都行。”

          “本来就是。”张超回答他。

        方书剑刚坐下,突然叫了一声,说要回去取书,虽然蔡程昱说过自己的可以借给他,但被拒绝了。“我的笔记都在书上。”他说,“这个你大概不方便借。”他又匆匆推门走了。

       蔡程昱把张超带进卧室,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小小的铁盒子。铁盒子里收着很多乱七八糟的小东西。有五毛硬币,干桃花书签,捕梦网,音乐会门票,碎了的玉佩,还有乱七八糟的饰品。

         “都是我收集来的。”蔡程昱骄傲地宣布,“我可以给你讲它们的故事。”

         “它们?”张超问他。

         “对,就是关于这些东西。”蔡程昱笑。

       蔡程昱给他讲了很多,在张超自己看来都有些新奇的故事。在方书剑回来之前,他们已经聊了太多有意思的事情。临走前,蔡程昱突然从房间里跑出来,递给他一枚金属做的拼图。

       张超问是什么,蔡程昱笑而不语。

          

       新的学期开始了,张超检查好自己的行李,又确认了一遍第二天早上的列次,接着感到无事可做,目光漫无目的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企图找到些什么。桌子上放着蔡程昱送给他的拼图片儿,闪着光泽。他捏起那片漂亮的拼图看了又看,意外地发现拼图侧面刻着一行小字。

       “...‘请以一只玫瑰纪念我’。”《霍乱时期的爱情》,张超想。

       蔡程昱也坐在房间里收拾东西,铁皮盒被放归原位。他骗了张超,那套拼图可完整着呢,现在才是真正地缺了一片,小王子的玫瑰消失了。“请以一只玫瑰纪念我,”蔡程昱低声念,随后吃吃地笑,“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他并不是要诀别。而是这样一来,就会出现新的故事了,蔡程昱想,关于我们的新故事。

       在那之前,小王子会把玫瑰花独自留在B612上,时间会过的很慢很慢。

       方书剑在催他了,说再不出门会赶不上班车,因此而在报道这一天迟到,而他们都并不是很喜欢那个总上纲上线的老师。蔡程昱拉起行李,和他一起冲出门奔向车站。

        车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捅了捅低头补眠的好友。

       “干什么?”方书剑不满地嘟囔。

       “方方,把你哥哥的联系方式给我呗。”

       咚!——这是急刹车时方书剑没稳住头撞到前面椅背上的声音。


       5.

       蔡程昱还是加到了张超的微信,挤在他的列表里当潜水爱好者,偶尔发一次消息,讲自己最近换到了什么故事。张超很乐意听,闲暇中的空余回复很快。他是一个很好的读者,蔡程昱也是一个很好的讲述者。

       蔡程昱说,这些故事,我都只告诉你一个人,这是我们的秘密。

       张超虽然时常觉得这些故事更像是他根据那些物品想象出来的,但是蔡程昱的眼神很认真,他又愿意去相信那样的眼神。

       或许蔡蔡真的有一些奇妙的能力?张超想。


        6.

       寒假很快就到了。蔡程昱一回到家就给张超发信息:“超哥!我放假了!高中生最后的狂欢。”

       “恭喜。”张超已经放假有半个月,正因为天冷不愿出去,已经在家里宅了很长一段时间。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蔡程昱问,紧盯着屏幕上的“正在输入中…”。

       过了两分钟,张超大概是考虑好了,说,好。

       蔡程昱匆忙套了两件厚衣服就又出门了,在天桥底下等了等才看到只穿了毛衣和一件单薄外搭的张超。

       “哥你穿这么少?”张超只说不冷,年轻人嘛,穿的多还嫌热呢。

       两个人一路从广场溜达到公园,又到了一条小溪边上。张超看着蔡程昱兴致勃勃地盯着溪水溅出来的浪花看,突然问。

      “蔡蔡,有一件事我想问很久了。”

      “什么?”蔡程昱转头看他。

       “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故事?”张超说,“不是说别的故事…是你讲出来的那些。”

       蔡程昱看着他沉默了。

       蔡程昱说,那就让你看看吧。

       他脱下手套,一只手向张超伸过来:“握住我的手。”张超望着那只白净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手搭上去,蔡程昱顺着他的动作收紧了手指。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另一只手探进冰水里。

       视线变得昏暗,细小的气泡从他眼前蹿过去,擦过脸颊时很痒。有什么东西在挤着他向前走,透明的,有些冷。张开嘴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来,只是一头向着有光亮的地方前去。那些物质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最后一秒几乎是带着他冲了出去。阳光照在脸上,冰冷和昏晦狭窄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眼前大片开阔的草原和轻盈的脚步。随着风景的变换,张超有些明白了。

       他是那眼泉,那道瀑布,那条河,最后千回百转,汇入小小的溪流。

    “你看,它们从那么远的地方来。”蔡程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才恍然反应过来。一切都只存在于他的脑海中,他并未真正到过那些地方,是蔡程昱不知做了什么,才让他看到这样的景象。

    “可这条小溪仍然那么清澈,不像是经历了长途跋涉,万里奔腾。”

    “这是一种...能力。”蔡程昱望向自己的掌心,什么也没有,冰凉的水珠顺着手腕滑下去。

    “我有时也分不清这到底是一种祝福还是别的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却每一个字都直直落到张超心里面去。“要听故事吗?”

     “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曾经一度为这种天赋骄傲,恨不得告诉班里的所有人,我可以看到东西的本理。”

     “那段时间仿佛地球就绕着我一个人转,”蔡程昱笑了一下,“到现在也不敢相信。所以小时候的我好奇心重,什么都敢摸,什么都敢碰,有一次差点把手伸到燃气灶里去,当时我妈妈吓坏了,我从来没见过她发那么大的脾气。”

      张超的脸色并没有随着他的笑而变得缓和一些。

     “那年的九月份吧,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在小区里垃圾桶旁边的落叶堆里看到的,一个大黑塑料袋,一个小的牛皮纸袋。燃气灶没能让我长记性,因为妈妈制止了我,我知道火不能碰,但不认为那个袋子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黑塑料袋打了死结,我只好先拆开那个纸袋。”

    “纸袋里面掉出一把干干净净的西瓜刀。”

       张超的胸口处倏地紧了,像是被无形的什么力量给攥住,喘不过气来,寒意自下而上,散入四体百骸。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意识到,于是拿起了那把刀,却突然看见刀刃上全是血,全是。一直在流,感觉马上就要淌进我手心里,好像还带有细碎的渣子。”

      “我吓坏了,把西瓜刀扔出去很远。塑料袋里装了什么我根本不敢去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第一次真正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代价。”蔡程昱讲到这里,发现张超的手在抖,于是适时地停止了话题。

     “你...喀,后来发生了什么?”张超代入了一下八岁的年纪,声音滞住了,艰难地清了清嗓子。

    “十多年前的事了,早就不要紧了。”蔡程昱抿着嘴,似乎是想要安慰他,“我跑得很快,三分钟内就到了家门口。我妈当时刚下班回来在做饭,一看我和周五放学和朋友们去院子里玩竟然变成这样,还以为我和别人打架。我不敢和她说我看到了什么,到现在也没有告诉她,不过因为一直处于惊吓和紧张的状态,我后来发了高烧。”

     “花了两周时间才完全痊愈,半个假期都过去了。而且从那以后我就不习惯去直接碰这些东西了,所以,我第一次来你们家的时候,才会大夏天的戴着手套。”

        明目张胆的恶意被潦草地藏在落叶里,伤害了年幼的男孩。

        蔡程昱看得透,但也并不是什么都放得下。

      “所以…今后还会有很多麻烦。”他看向张超,语气有些苦恼。“我也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不要紧,蔡蔡。”张超拢住他的手,笑容不大自然,“慢慢来,我等着你呢。”

     

方书剑和蔡程昱拿到毕业证书的那天,张超带着一束花挤在人流中,隔着大老远朝他们招手。

方书剑有些跟不上蔡程昱的脚步了,只能勉强跑起来。

花被蔡程昱扔在身后。

明亮的眼眸早已看过太多坎坷与斑驳的故事,风后面还是风,道路后面还是道路。

而他的爱人依旧真诚,悲悯,热泪满盈。



下一棒:@亓云晏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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